被誉为“石墨烯之父”的诺奖得主安德烈·盖姆，今天把猩猩的照片放到了6日开幕的第五届世界顶尖科学家论坛上，引发上海会场一众诺奖得主的欢笑。这其实是一个科学的寓言——
一个猩猩部落，坐在香蕉树上，它们在讨论一个问题：钱应该投到哪里去呢？安德烈·盖姆说，有可能有些管理人认为“我们要把这钱投在如何找到更好的香蕉去皮技术。”当然，还有些猩猩可能会想：也许我们要爬下树来开始行走……
这位2010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、英国曼彻斯特大学教授，真正想说的是，“显而易见的目标，很少能带来根本的突破”。在他眼中，这正是以目标为导向和以好奇心驱动的研究，有何本质区别。
很多人只知道安德烈·盖姆因为研究石墨烯等二维原子晶体材料，在短时间内就拿下了诺奖。事实上，25年前，安德烈·盖姆出于好奇，在厨房里搞起科研，为的只是如何去除自来水中的水垢。
简单地说，就是想办法在长柄水龙头外面套上一个磁圈，后来这成了他发明的磁除垢仪。有意思的是，今年安德烈·盖姆听说中国也有抗磁悬浮设施，可以用于研究月亮上的灰尘行为。
而过了几年，只与水打交道的安德烈·盖姆又突发奇想，他问自己：“石墨到底可以做得有多薄？”他不但用石墨像铅笔一样在纸上涂写，还把石墨粘到透明胶带上，撕下来后胶带表面就留下了极薄极薄的石墨片，有的只有一个原子那么薄，甚至薄到透明。于是，完全不同于传统三维材料，石墨烯二维材料就在撕胶带时诞生了。
“胶带上这些看似垃圾的东西，可能永远得不到研究经费。” 安德烈·盖姆笑言，“但后来，你们就知道后面的故事了。” 以往，可能一项基础研究需要几十年才能在经济社会上带来影响，而石墨烯这种新材料只花了不到十年时间，就在全球几百家企业得到应用，进入从电池、手机到感应器等的诸多产品。
因此，在安德烈·盖姆教授看来，对于好奇心驱动的研究，真的很难说出支持好奇心的理由。或许，不必追问有没有计划、有没有投入、有没有产出等，也就没有套路、没有设限、没有天花板。他坦言，“如果问了这些问题，我们说不定还坐在那棵香蕉树上，等待着香蕉剥皮技术……”
对此，世界顶尖科学家协会主席、诺贝尔化学奖得主罗杰·科恩伯格也高度认同。他表示，就像伦琴一开始也只是对阴极管发射感兴趣，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手被透视到了墙上，由此发现了伟大的医学技术——X光，拿到了1901年最早的诺奖。“研究不可能事事定目标、有导向，出于自发、未经计划的好奇心更重要。”
栏目主编：黄海华
图片来源：WLA供图；徐瑞哲 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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